休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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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㈥

cp书议(直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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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她。”

婕德跟着她的咖啡勺晃动,脑子里一片叮叮当当。咖啡很黑,桌子很白,拉碧丝散下的头发很蓝,闪着金属锡箔纸的光——锡箔纸是波尔茨的说法,婕德只能说,哇,那很漂亮。传闻那锡箔纸金黄来自月历二十五晚的圆月,跟随父母上山的小拉碧丝被一看不清脸的长袍姑娘亲了额头,月光洒在她脸上,头发上,把智慧,理性,美貌意化成罕见的光泽赐予她——这是从戴雅那儿传来的早期版本,真实性十分有待考证。但不容置疑的是,拉碧丝是婕德认知中最接近“完美”的存在,当然,她指遇见尤库之前。

拉碧丝是货真价实的双商天才,学位居高不下,名声远扬五洲四海,学校街头那胡言乱语的疯乞丐,在她走过时都一声不敢吭,大气不敢出,沉默得像面壁十年,重获新生的盲僧,大叹其有天降慧星,祸水红颜之貌,不出五年后必是学富五车,富甲一方之人。婕德不了解别的,只知道在拉碧丝碰巧路过那一次之后,疯乞丐不知道去哪翻来一件老旧长袍,自称算命大师,开始树了个旗在校门口招摇过市,和城管顶嘴,算命五十一次,每逢放学和周末就生意火爆。波尔茨对此嗤之以鼻:野鸡栓了根凤凰羽毛就把自己当神鸟看,放心,肯定不是行家,要是行家算准命才五十一次,还赚不回买命的本。

“她喜不喜欢你,我说不清楚,但是你喜欢她。”凤凰毛毛主搅动咖啡,慢悠悠地说,“为什么我那么肯定?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刚刚和我说的话:‘她那天向我表白了,我一晚上没睡着;她后来又亲了我,我两晚上没睡着’。别丧着脸,我没在笑你。思考思考,整整两次,虽做出无理举动的是尤库蕾丝,她也没有逼你,没可承担后果的却都是你自己。她向你表白,她有没有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还发烧?她亲了你,她有没有两晚上彻夜不眠,胡思乱想?我相信,就算你有过这些猜想,你也会在几秒后把它们否定掉的。换个立场再想想,如果你是一位小偷——只是如果,你第一次偷了别人的钱,是你比较不安,还是她比较不安?是你,可现在她想办法偷了你的心,不安的却也是你,好像你偷偷拿了她的喜欢,却感到害怕一样。反而尤库,这个罪犯,却心安理得,游刃有余地过日子。她可能耍完这一套,什么也没有多想,算她的题,写她的爱情论文——诶,或许你还是主要论据;而你却为了思考‘她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旁人一看,是谁喜欢谁都搞不清楚了。尤库这个局不算高明,但让你陷进去,简直绰绰有余。”

“....别的我听不懂,但你的意思是我很菜?别人哄我我还马不停蹄地把自己往里头赔?”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事实至此,你难道不应该悼念一下自己的处境?”

“为什么要用悼念?”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拉碧丝用大拇指刮刮她的脸,“我的小婕德啊,这眼圈得熬了有三天吧,还是过半夜的那种,你刚刚说的‘两天没睡着’还是谎报数据了哦。瞧,肩膀也瘦了一圈。”

“那现在——啊,我喜欢她,对,我喜欢她。”婕德双手捂住眼睛。她近来一想到那个吻就浑身发热,想到尤库那不带感情色彩的柏拉图式表白就立地变凉,冷冷热热,把整个人都折腾得老不正常的。值班室看宿舍的楼妈一星期亲切慰问了她三回,问她是学习和学生会两头顾不过来咧,还是啷个狗崽子找她麻烦,她说都不是,楼妈看着她的眼袋保持沉默,最后叹连叹五口气,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瘦了一圈的肩膀:要是性生活不得力,就别勉强你我他咧。准备走出值班室的婕德差点摔了她的人和一沓资料,她手足无措,楼妈笑得知性懂礼,姿态万端,风情万种。

“所以现在怎么办——”婕德转来搓红脸,她刚洗完澡就听说拉碧丝有空,刚上的身体乳还没干,搓着黏糊糊的,“我也是实在受不了才来找你的。在这里谁不晓得尤库蕾丝和拉碧丝拉祖莱争锋相对的校园风云事迹呀,所以我单方面觉得,只有你才能明白你们聪明人的脑回路。”

“哇,你知道和她斗得凶还来找我哦。”拉碧丝收起手,倒吸一口凉气,“你真的很可爱,小婕德,我佩服你这种视水深火热为求同存异的心态。要是我们这睡衣披外套,深夜学院小店会谈的场景被四围的哪位大摄影师拍下来,你都不怕她怎么看你。”

“.....我和她可以内部解决问题,但,我尊敬的前任主席,你有没有法子或名言警句来点醒一下现任会长?”

“需要醒的不是你。”拉碧丝把黑咖喝完,舔舔嘴唇,“需要醒的不是你,你认知完备,五感健全。所以,好好写题,写论文,好好过日子,睡不着就醒来跑圈,四百米一圈,跑个五十圈就什么烦恼都不是事儿了,回宿舍倒头就昏迷,就这样。”

“啊?”

“如果她真的玩真的话——还是说如果。”拉碧丝撩起头发,像撒着星星的天空落下,散罩在婕德眼前。她靛蓝色的眼睛中荡漾着的情愫不明不白,似笑非笑,婕德每每看到他,就像入了一道深不可测的逻辑迷宫,你要挠破头皮,再深,再深地探究,也只能看明白其中的讽刺和讥笑,再透过这美丽的外表,却得不到任何东西了。

“她就输给我了,彻彻底底的那种。”

“有些东西需要你去教她。我没开玩笑,婕德,别看着她聪明,她有些地方真的大不如你。”

婕德在角落里胡思乱想了一通人生,看着偷看拉碧丝的和为了特地看她进来消费的人都走光了之后,才打算收拾自己离开。她感受到,柜台前的老板在目送她,他努力睁大的小眼睛正从肉里挤出感激。从不争名逐利的小婕德没告诉任何人,虽然她不想富甲一方,学富五车,不求天降慧星,祸水红颜,但她总觉得自己没了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就会在尤库面前一天一天地暗下去。瞧啊,她给了你一通连喜欢都没有的告白,你就还之以一个心甘情愿的堕落。如果那场爱情辩论可以成为“最无情的抒情”,自己就是这场抒情表演中当之无愧的理想观众。

她卷紧了自己的长毛衣外套,思想被风吹得分离,涣散,涣散到尤库这个清晰的名字,从这个名字里传出的那些话,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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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吗?”

尤库站在路灯下,风口处,校门旁,婕德的不远前。她的大衣和头发都很乱,表情不乱,沉着,冷静地对上婕德的脚步。她手上提着打包好的纸杯,两个,婕德记得,纸杯是用来装热饮的,深蓝色的纸杯是用来装奶茶的。但尤库的头发那么乱,她的大衣和围巾飞得那么高,那奶茶肯定凉了,还是凉到喝不下,喝下了血糖也不会回升,心情也好不起来那种。尤库沉着冷静地朝她的方向走,她弯起嘴巴,在笑,却像没有表情。

“我看你和拉碧丝,聊得很开心。”她把纸杯送到她手里,平静地,“我就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等你,奶茶买早了,冷了。”

“冷了。”婕德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碰了碰杯壁,冷得她想收回手来。也许奶茶是暖的,她想,自己才是绝对零度的那个生命体。

“你真的很可爱,小婕德,我佩服你这种视水深火热为求同存异的心态。”

“你都不怕她怎么看你。”

拉碧丝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一阵阵的,像幽灵的祷告,震得他生疼。尤库在风中站得可好了,在她面前站得可好了,可婕德偏觉得她要走,要一回头就不会再看她一眼。她依旧神色自如,端庄美丽,可婕德又认为她一定在生气,在处之以冷漠。这个人的温柔和清冷总是浑然一体,密不可分,别人传言门总有两面,山总有两头,可尤库像个球面,以最谦虚的姿态,包容着同等立方体所不及的扩展面。她那儿都没有摩擦,哪儿都没有棱角,你怎么触碰都不会为其所伤。但万一动了邪念,尝试将它握在手里,抱进怀中,就会发现自己有多力不从心,无计可施。

“尤库...”

她不想在想下去了,几个晚上的思考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十分疲劳,可精神偏偏难以透支,像癌症,烧尽了自己的本分便转去吞吃五脏六腑,不阻止它,它就会蔓延到内里翻涌。

“我不想回宿舍。”

她害怕精神癌带来的压迫感,她不打算再想下去了。

“不回去就会违纪。”

“我不想回宿舍。”

“那你想去哪儿?”

至少是今晚。

“你在哪我就去哪。”

她把头抵在尤库的肩膀上,用力呼吸,好像说句话要废好大力气。她的毛衣外套里边是睡衣,很薄,很宽,不贴身,二度的风争先恐后地往里挤,她冷,她觉得尤库肩膀上地毛衣特别暖,所以她往里靠,把自己贴上去,靠得更紧。一只手拿着深蓝色的纸杯,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尤库的衣领。

“...好。”

婕德把头埋得很低,她看不见尤库的表情。

至少今晚,她不打算再想下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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